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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開韋伯思想世界的一把鑰匙

在台灣翻譯世界•在今天想像未來──科技部經典譯注講座

打開韋伯思想世界的一把鑰匙──韋伯的方法論研究

韋伯很可能是19世紀到20世紀早期的最後一位全面性的知識分子……

《韋伯方法論文集》書影。
(圖/聯經出版提供)
韋伯(Max Weber)於1864年4月21日出生於埃爾福特(Erfurt),1920年6月14日病逝於慕尼黑。這是一個政治與社會各方面都動盪不安、變化萬端的時代,而韋伯則是這樣的一個時代所孕育出來的思想巨人。

韋伯是一個早熟又早慧的全面性天才,從小熱愛閱讀,尤其喜歡歷史和古典著作,也讀哲學。大學時代,韋伯先是於1882年在海德堡讀法學,但也聽國民經濟學、哲學、歷史與神學等課程,1884年冬季學期起轉往柏林大學就讀,並分別於1889與1891年完成博士論文與任教資格論文,取得法學博士學位。

1892年韋伯受「社會政策協會」委託,處理易北河以東的「農業工人調查」資料,發表了卷帙浩繁的研究報告,深受好評,聲望鵲起,以至於1894年被弗萊堡大學哲學學院召聘擔任「國民經濟學與財政學」的教授職位,並於1897年初轉往海德堡大學任教。然而,1898年夏,韋伯就病發了。幾乎有三年半的時間,韋伯無法讀書、遑論教學與研究,因而於1903年正式辭去教職(圖一)。

1903年的韋伯(圖一)。
張旺山(清華大學人社院教授)圖片提供
將近有20年的時間韋伯無法教書,直到1916年10月,他才有能力作一場較大型的演講,並於1918年夏季學期在維也納大學「試教」一學期之後,決定於冬季學期到慕尼黑大學任教。

在這段漫長的歲月裡,韋伯生活的中心始終都在海德堡。在這裡,他像一個精神世界的獨裁者般發揮著影響。而就在韋伯辭掉教職前不久,大約在1902年10月間,韋伯的創造力甦醒了,邁向了一個多產的、與過去性質截然不同的新階段。現在,他也作為思考者而退回到實在的背後,並獻身於對思考的思考:獻身於他的科學之種種邏輯上與知識理論上的問題。在這個「新階段」裡,韋伯以1903-06年發表的〈羅謝與肯尼士和歷史的國民經濟學之邏輯問題〉一文,展開了一系列的方法論的研究,同時也在1904-05年間發表了著名的〈基督新教的倫理與資本主義的「精神」〉一文。在這段時間裡,韋伯的「生產力」是極為驚人的;然而,直到過世前,韋伯卻不再有任何完成的專著問世。

儘管如此,韋伯很可能還是19世紀到20世紀早期的最後一位全面性的知識分子。雖然在不算長的一生中,他正式出版的成書著作嚴格說起來只有二本(他的博士論文和任教資格論文);但韋伯一生卻透過上課、演講、寫文章、寫信、討論等等活動,在範圍廣泛的學科領域留下了痕跡。這些痕跡如此之廣泛、如此之深刻,以至於今日學習與研究人文社會科學的人,到處都碰到韋伯。

1917年的韋伯(圖二)。
張旺山(清華大學人社院教授)圖片提供
1917年(圖二)末,韋伯在〈科學作為職業〉這篇著名演說中曾說:跟他較接近的學科包括社會學、歷史學、國民經濟學、國家學(=政治學)以及以這些學科之詮釋為課題的種種文化哲學。當然,韋伯也是一個法學家。韋伯不但一生治學涉及的領域甚廣,並且都產生了可觀的影響,以至於許多學科都爭相爭取韋伯為「自己人」。這不禁讓人好奇:這一點他是怎麼做到的?或許有人會認為:這純然是因為韋伯是一個努力不懈的全面性的天才;對這種天才而言,要在許多學科上有重大的貢獻,儘管並非易事,但基本上是有可能的。然而,如果我們進一步觀察,卻會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實:儘管韋伯被許多學者認為是社會學家、國民經濟學家、歷史學家、政治學家、法學家或哲學家,但他的相關著作的內容,卻與現在的這些學科的內容大異其趣,或者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在某些科學(如韋伯長期擔任正式教職的「經濟學」)看來值得一提的「貢獻」,以至於無論將韋伯歸入哪一門學科,都會有人贊成也有人反對。

1920年4月韋伯不敵肺炎而早逝(圖三)。
張旺山(清華大學人社院教授)圖片提供
我認為,作為科學家的韋伯之所以會有如此無法被歸類、卻又如此不同地被歸類著的現象,跟貫串於他學術生涯的某種「人的科學」的構想有關:是這種「人的科學」的構想,使得韋伯一方面探討了分屬不同人文社會科學的主題,並因其研究成果的分量而受到這些學科的重視;但另一方面,卻也由於此一「人的科學」的構想之獨特性,使得韋伯的研究難以被簡單地納入現今流行的學科分類中。可以說:是這種「人的科學」的構想,使韋伯得以建造出他的思想世界;而要真正掌握住韋伯思想世界的全貌,也就非得先掌握住他那獨特的「人的科學」的構想不可。就這一點而言,韋伯的方法論研究,正是打開韋伯的思想世界的一把鑰匙。

韋伯海德堡墓碑(圖四)。
張旺山(清華大學人社院教授)圖片提供
一項重要的事實是:儘管韋伯大學時代就已經對方法論感到興趣了,但他真正投入方法論的研究與寫作的時期,卻幾乎與他對「基督新教的倫理與資本主義的精神」的研究完全重疊。這意味著,韋伯的方法論研究的一個重要目的,正是要對自己在此一研究工作中所採取的手段進行自省。而對於《基督新教的倫理與資本主義的精神》一書的種種分歧的解釋以及許多的「誤解」與「不解」,往往也都是由於未能掌握住韋伯的方法論思想而產生的。

韋伯是一個堪稱「偉大」的學者,可惜天不假年。1920年4月,韋伯還意氣風發地說:「他眼前所看到的種種科學上的課題,還夠他做上一百年」,但二個月後,他卻不敵肺炎而意外早逝了(圖三)。海德堡的韋伯墓碑兩側,如此刻畫這位學者(圖四):

Alles Vergangliche ist nur ein Gleichnis.
Wir finden nimmer seinesgleichen.

試譯如下:

一切無常事物,無非某種比喻
我們再找不到,跟他一樣的人

【2014/03/04 聯合報】@ http://udn.com/

•天下至尊遇見穿越女漢子,也只能為愛束手就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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